第134章
  万一被琴酒发现了完好无损的手机,里面的通信记录等数据可能会成为指控我妻纱由里的另一个有力证据。
  只是,组织并不在乎忠心。
  他们更愿意从蛛丝马迹逆向追溯,顺藤摸瓜,利用手机里的情报将所有可能得到花见酒信息的人聚集到一起,然后一并消灭掉。
  “这不一定是坏事,”萩原研二安抚着女孩说道:“或许刚好能够把袭击你的那伙人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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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见酒刚刚来到琴酒给她的集合地点,琴酒就举起了他的爱枪伯//莱//塔,表情阴森得像男鬼。
  “花见酒,你骗了我。”银发的男人这么说道,手指就要扣下扳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琴酒。你针对我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正常的任务进程了,我会把你带着个人情绪迁怒我并影响组织任务的行为汇报给boss的。”
  “在今天凌晨,苏格兰就已经被莱伊杀了。”
  “哦?”女孩歪了歪头,“你怎么知道苏格兰被那个人杀死了?”
  当然是他给了任务信息,但他本就是权监督手下人员的任务情况。
  琴酒还没把反驳的话语说出口,女孩却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如果苏格兰被莱伊杀死是真,那他是怎么证明他是真,又怎么证明我是假呢?”
  伯//莱//塔纹丝不动说明琴酒并没被这番说辞说动,但也没能认定花见酒的说法为假。
  男人只是狞笑着,“这么说,你是在指控莱伊?”
  “不如说,我更想确认你究竟是怎么判断是非对错真假。”
  我妻纱由里想要推翻“苏格兰是叛徒”的说辞,不然哪怕组织认定是她杀死了苏格兰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总也会有闲言碎语。
  “哼,”琴酒冷哼,展现出一丝怒意,“情报人员可不全像是你或者波本那样,藏头露尾。”
  “是吗?你的意思是说,那个人绝对可信?不如你现在再让他确认一下看看。就像确认我是否真的杀死了苏格兰那样。”
  花见酒满脸讥讽,傲慢地指出琴酒可能存在的纰漏:“如果苏格兰并非叛徒,你所下达的命令可导致了一个非常糟糕的后果。”
  组织成员内斗,这是组织少数的、命令禁止的行为。
  我妻纱由里毫无疑问在进行一场诡辩,但最差的结果不过是一死,花见酒的身份并不重要。反而是不能使用“我妻纱由里”这个名字,让我妻纱由里感到些许困扰。
  如果能活着的话,还是尽量活着吧,不然所有的联系方式都要重新绑定一遍,烦得很。
  琴酒很少见到如花见酒这样,被枪指着脑门都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通常情况下,平日里再怎么拽得二五八万的人,遇见致命的武器就顶在自己脑门上,只差扣动一下手指就会要走自己性命的场景,也会表现出恐惧。
  而少数不害怕的人中,愚蠢到察觉不到危险的人占了多数,而花见酒是否是极少数的聪明人呢?
  我妻纱由里在赌,用自己的性命赌琴酒一定会进行确认之后再考虑杀不杀她。毕竟花见酒还是展现了那么一点儿在组织中的人脉的。
  她若是做了傻事背叛了组织,那她即便被杀,她生前的人脉只会害怕被牵连而不敢出声。
  可她若是组织的忠实拥趸,那么琴酒杀死她,就要面对众多高层的指摘,同时也等于给自己的竞争对手一个巨大的把柄。
  因“组织第一杀手”的名头而获得的隐藏权益也会在那一刻烟消云散。
  琴酒利用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审视了花见酒一番,对一直候在一旁的伏特加命令道:“伏特加,去确认一下。”
  我妻纱由里的笑意加深了,这下公安应该能二次检查是否将内鬼揪出来了吧。
  第120章
  原以为前一天加班完成了公安的任务,今天就可以正常下班了,结果第二天又被迫加班,这一次人都已经上了床,这才又被叫回警视厅。
  目暮十三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问比他先到一步的伊达航:“伊达,你有听说什么消息吗?”
  伊达航摇了摇头,只是凑到目暮十三身边,小声提醒道:“我过来的时候,发现值班的人多了一个。”
  目暮十三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可同时,他又不那么明白。他们明明已经抓到了内鬼,按理说此人应该已经安全了,又为什么要急着再次作案呢?
  这就是公安还没能及时将信息传递给搜查科的缘故了。
  也幸好没有及时通知,不然这位内鬼有了警觉,也不至于被伊达航撞个正着。
  有了目标,再要调查就有目标性,不至于像最初时什么都要事无巨细地调查,费时费力不说,怀疑自己人这件事本身就会伤害整体的团结性。
  警方内部再度进一步逆流而上的调查自不必说,我妻家族中,我妻纱由里来来回回踱步数次,还是有点儿不放心。
  “我想去分身那边盯着。”她说。
  反对的声音很多,理由无外乎是之前提过的本体最重要的论调。
  我妻纱由里叹了一口气,不得不在这种紧急时刻花时间说服同伴们。
  最终,谁也拗不过一个强行要出门的家族继承人。除了让她带上几个拥有一定武力值的伙伴,没有其他办法。
  而纵观整个我妻家族,格斗能力最强的竟还是经过警校培训的三人,萩原研二、松田阵平和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本不应该近距离参与组织相关的事,但他一边笑着一边油盐不进,竟和他女朋友似的态度坚决。
  迫不得已,大家只得让三位前警察护卫我妻纱由里,一并前往码头。
  黑色的车在夜色中格外低调,如同幽灵般无声无息地驶出我妻家祖宅。
  萩原研二开车,我妻纱由里在后座给诸伏景光化妆。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没在组织面前露过脸,倒是不用做这么一层伪装。
  深夜的东京街头没什么车,萩原研二一路卡着超速的临界值风驰电掣。
  我妻纱由里估算着时间,觉得按这个速度她只能画个简单的妆,手下的动作丝毫不敢停顿。
  在如此的高速之下,突然,车中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红点,胡乱游移着。
  由于是从他们的背面照来,唯一侧着身子有可能看到红点的我妻纱由里,却聚精会神在给人化妆上,连余光都没有发散去其他地方。
  诸伏景光听着她的要求,一会儿睁开眼,一会儿闭眼,有时抬头有时又被掐着下巴转换角度。
  直到那红点落在了诸伏景光的脸上,我妻纱由里才猛然察觉。
  “狙击?!”她大喊,顺势就向着诸伏景光扑去,用身体挡住子弹可能射来的方向。
  与她的动作同时,一声怪异的复合声响起,车后门的车窗应声而碎,以蜘蛛网*的形式遍布整个车窗。
  金属与布料撕裂的声音混杂在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中,让人听不真切。
  可车体发生的变化立刻让驾驶员注意到了问题,萩原研二来不及询问车窗的情况,尽力控制着车身的摆动幅度。
  他大喊着提醒伙伴们:“车子出现故障,所有人小心冲击。”
  时间太过紧急,就算是家中有过汽车修理厂,对修理车辆有一定心得体会的人,也没办法在一瞬间判断出车辆出现了什么问题。
  唯一明确的是,车辆突然无法控制速度,且出现了大幅度的左右摇摆。
  爆胎?变速器损坏?也有可能别的什么。
  诸伏景光将我妻纱由里向着他的方向拖拽,尽量让女孩的身体离开刚才被射击到的范围。
  同时在车胎与地面尖锐的摩擦声中喊道:“萩原,有狙击,找掩体。”
  有狙击,他们就不能停在路当中。不然车子一旦停稳,想要撤离就成了下一个难题。
  松田阵平当仁不让地成了领航员,看准时机指挥道:“十米后左侧小巷,冲过去之后右转。”
  “直走到下一个街区,进地下车库。”
  他们在狙击手的盲区进入了车库中,尽量减速到撞在停车位上的限位器才停了下来。
  萩原研二立刻下车检查车身状况,刚刚低头,甚至没有细看,就发现有一个车胎明显瘪了下去。
  “车胎爆了,得换胎才行。”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倒还挺淡定。换胎算是修车基本功,有松田阵平帮忙,他们俩在车库就能手动换了。
  就算达不到f1赛车那种几十秒换胎的程度,十来分钟换一个车胎的问题倒不算太大。
  然而,车上的松田阵平提醒道:“仪表盘的变速箱故障灯也亮着。”
  于是萩原研二又低头去检查车底的变速箱,与此同时,松田阵平才注意到车后座的两人情况不对,怎么到这会儿都没声音。
  就算不帮着修车,也得拿出其他方案来吧。不管怎么说,要换车胎,车上的人总是要下车的。
  他探头看向后座,想说些什么,却因为眼前的景象没能说出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