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唐袅衣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话,刚将空碗刚放在一旁,身后的人便黏来。
  他双手环过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咬着耳垂道:“别喝这东西。”
  最近几日,他时常看见她喝这些汤,此前不知是什么,方才尝了一口才发现原是避孕的药。
  那是在大周百年前,有位神医尝百草,给不愿受生育之苦的女子研发出的避孕汤。
  虽然汤药的味甘甜,不伤身,可她没必要喝这些不喜欢的东西。
  不喝汤药,万一怀孕了怎么办?
  她可不会养孩子。
  唐袅衣心中虽如是地想着,面上点头,张口便道:“好,不喝。”
  下次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喝便是。
  季则尘侧眸,视线落在她敷衍的侧脸上,鼻息沉了些,尖锐的犬齿用力。
  见她倒吸一口气,看他的杏眸蓄起泪雾,心中的郁气散去。
  季则尘敛下眼帘,温和地解释:“我体内有毒,所以你不用喝这些东西。”
  唐袅衣诧异眨眼,脱口而出便是:“啊,真不行?”
  这话有歧义,一落音她便反应过来了。
  她正要找话掩饰过去,却被蓦然推至在窗下休息的榻上。
  他俯身而来,她甚至都能闻见从他衣襟中,钻出来的淡雅雪兰香。
  看似清冷如冬雪般干净,实际却是情迷杂乱了。
  季则尘撑在她的上方,凝着她脸上错愕的神情。
  少女漂亮的眼眶中镶嵌了一对漂亮琉璃眼珠,乌黑的长发凌乱地迤逦开,整个人似娇艳的花朵成熟了。
  自这几日的纵情后,两人之间比往日更有默契。
  如今他一个眼神,她便明白是何意,看向他的眼中浮起紧张。
  眼前这个看似芝兰玉树的青年,并非表面所见的那般禁欲,他在某些事上极其放纵,甚至可以说得上狂热,也从不掩饰对她的痴迷。
  因为蛊,也或许是因为古怪的肌肤饥渴病。
  无论是因为哪种,她此时都有些莫名的紧张。
  因为她身上的蛊,或许很快就能解了。
  早在来南江之前,有关与他的预知梦就已经消失了,那便意味着与他之间应该结束了,现在两人之间只是还有欢蛊连接着。
  可就在昨夜,新的梦又来了。
  预知梦随她所经历的而变动了,所以在梦中她也中过此蛊,甚
  璍
  至解蛊的方法也已经知晓了。
  先得要将用两.性.交.合,将其催熟,再寻到几味草药研磨成丸,就水饮下便能解蛊。
  所以等解蛊后,她与他就真的没有任何干系了。
  和他再次回到陌生人的身份。
  当他吻来时,她心中忽然偏头躲过。
  吻落在耳畔。
  季则尘停下,视线落在她的头上。
  云鬓冉冉,貌颜娉婷。是他梳的妆,挽的发。
  “我…”唐袅衣神色露出犹豫,不知如何和他解释已经找到解蛊的方法了。
  季则尘掀眸,应她:“嗯?”
  毕竟之前早就与他说好过,谁先找到解蛊的方法都要说出来。
  唐袅衣还是决定和他说:“我好像知道怎么解蛊了。”
  话音落下,她明显感受到搭在肩上的手顿了瞬间,周围暧昧的气息渐渐被一种杂乱的气息取代。
  她无端地升起紧张,一眼不错地打量他脸上的神情。
  但他脸上并没有任何变化,温情地盯着她,眼中毫无波澜,问她的腔调亦很柔和:“怎么解?”
  唐袅衣松了一口气,此前的担忧也消失了。
  季则尘应该也对蛊烦不胜烦了,与他相处的这段时日,她早就发现他厌恶被束缚,被威胁。
  所以贵妃、寨子里的人,甚至大赵、四老爷、甚至连陈氏这些人,最后失踪的失踪,死的死。
  不过她除了最初骗过他,并未对他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想必告知给他一直想摆脱欢蛊掌控的方法,应该不会杀她罢。
  而且这段时日,他对她也挺好的,若知晓方法却不告知他,似乎也不成。
  唐袅衣舔了下微干的唇瓣,胡诌已经想好的说辞:“我这几日闲暇来,都在翻阅书籍,有幸看见一本书上记载了名为欢蛊的东西,此两蛊为一对,若是被单吃便会被持母蛊的人控制所有意识,但若是两只一起被人吃下,便会成为我们两人这样。”
  “嗯。”季则尘勾起她的玉竹耳坠,示意她可以继续说。
  这几天她都禅院中没有出门,而此处有什么书,没谁比他清楚了。
  甚至能摆在她面前的书,没有任何有关欢蛊的记载。
  所以她究竟是从什么地方,看见了解蛊方法,他很好奇,勾在耳坠上的手指不经意轻轻用力。
  听见少女倒吸一口气的声音,他迟钝的从空洞中回神,眼含歉意地道:“抱歉,疼了吗?”
  倒也不是疼,而是他脸上的温柔有些诡异,像是空心的木偶。
  她有些害怕,所以故意发声试探。
  他凑近耳畔,捻起耳垂,轻柔地吹着,语气蛊惑诱人:“怎么解呢?你说与我听。”
  第 72 章
  他温柔得与往常没什么不同。
  唐袅衣顿了顿, 摒弃古怪的想法,继续道:“所以只要我们之间有一只蛊被诱出来, 那么另一只会误以为它死了,便也会死,自然,我们体内的蛊就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