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手中赫然拿着暗箭,正准备对准她或着摩那娄诘。
  刺客无疑。
  摩那娄诘微凉的手指掐着她的下巴抬起,垂眸打量着她脸上的泪痕,嗓音沙哑。
  “为何在此?”
  天天想着逃跑,还真以为他不知道,刚才那人走的孤单,让她去陪陪他也好。
  “刚刚听闻家乡的小调响起,本以为是故乡之人在此,所以便过来看看。”
  摩那娄诘逐渐用力的手一顿,眼波微动,看了一眼红了眼睛的人,薄唇轻启。
  “哭什么?”
  这么一问,多日来的委屈与思念瞬间席卷全身,鼻尖一酸,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呜呜呜呜……,我想家了……”
  摩那娄诘一时不察,被嚎的眉头一跳,抬手揉了揉眉骨,厉声呵斥。
  “不许哭!”
  叶昭榆一下闭嘴,瞪着圆润的杏眼抽咽,眼泪默默地从眼眶滚出,好不可怜。
  摩那娄诘看她一眼,轻启薄唇,“滚回自己房间哭去。”
  嘤!
  没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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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风箫声动,玉壶光转。——《青玉案·元夕》宋·辛弃疾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庄子·内篇·逍遥游》
  第12章 我谢谢你
  冬雪上瓦,风涛动地,越过层层飞檐,入眼便是皑皑白雪铺陈的长阶,蜿蜒至王庭街前。
  月光幽冷,寒风料峭,整个王庭正沉在睡梦中。
  叶昭榆呼出一口热气,眼前瞬间漫起一阵白雾。
  她冻的不禁一抖,随后运起轻功,身影灵活的向着长街掠去。
  此时夜黑风高,举目无人,正是她逃跑的好时机。
  今夜便是约定之期,她摆脱了层层守卫,好不容易逃出了少主殿。
  她得趁此机会,一举逃回中原。
  叶昭榆东躲西藏地落入长街,面容紧绷,步伐急促地朝着商队落脚的地方跑去,心跳不禁有些急促,恐再生变故。
  突然,身后悠然传来一阵缥缈的叮呤声,由远及近,韵律十足。
  她步伐一顿,随后足尖一点,蓦然旋身,同时手中三只银簪“咻”的一下射出,随即运起轻功,一刻也不敢停地向着远处掠去。
  身后之人轻轻一哂,周身肃杀之气凛然,眼中戾气翻涌,抬手接住飞来的银簪。
  目光幽幽地看着朝着远处掠去的身影,不乖啊。
  叶昭榆足尖点着青瓦,浑身绷紧,耳边满是呼啸而过的风声。
  她拼命地向前跑,不能停,她不想死。
  片刻之间,凌厉的掌风猛然自身后袭来,她翻身一侧,一掌撑地,堪堪躲过。
  随后后退几步立于檐角,孤月悬于身后,三千青丝被风吹起,沉着眼眸看着站在五尺之外的人。
  藏青色纱袍于腰间被镂空金带紧扣,宽大的裤裙薄纱翻飞,金线缠绕编织的小辨垂于胸前,面容幽冷,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你可知,叛逃少主殿的人,该进昭冥司第几层?”
  他音色漠然,周身威压瞬间朝着叶昭榆碾来,声音随着鬼魅般逼近的身影落下。
  “第十八层,你的荣幸,本少主亲自缉拿。”
  叶昭榆目光一凌,咬了咬牙,抬掌向着来人袭去,却被轻而易举化解,反擒住右手剪于身后。
  她左手袖中滑出银簪,反手一刺,“啪嗒”一声,手腕一疼,银簪落地,她双手都被反剪在身后。
  “本少主赏你的簪子,是让你这样用的?”
  一声轻呵自头顶传来,森寒幽冷。
  叶昭榆仰头猛的一踢,两人瞬间分离,她抬手拔掉头上最后一根银簪射出。
  “物不能尽其用,那要它又有何用?”
  她飞身想向下一个屋顶掠去,下一秒,腰间一紧,金丝蓦然缠在她的腹部。
  凉如寒刃的声音自身后幽幽传来,“再敢向前一步,便将你分成两节。”
  “放肆!”
  叶昭榆蓦然转身,周身盛气凌人,眼神冷傲。
  “我乃大盛郡主,母亲乃崇肃公主,父亲是定安侯,我已将自己在此的消息传回中原,我若死在此地,我中原铁骑必将踏平你西域!”
  闻言,摩那娄诘目光波动,定安侯府?叶家的人?
  他看着面色傲然,迎风而立的小丫头,思索了片刻,轻笑一声。
  “原来你就是那个不学无术,成天只知斗鸡走狗的侯府纨绔。”
  叶昭榆:“……”脸已经丢出国界线了吗?
  她那叫享受生活!
  你懂个屁!
  叶昭榆敛了敛情绪,继续开口道:“我舅舅乃大盛天子,对我十分看重,我若在此出事,两国免不了兵戎相见,少主应该不想看见如此局面吧?”
  她舅此时不用,更待何时,将情况上升到家国层面,她看谁敢轻举妄动。
  摩那楼诘轻嗤一声,想用大义压他,可惜啊,找错了人。
  他转了转手上的护腕,挑眉看她,“所以呢?”
  “我是中原的郡主,自然是放我回中原。”
  摩那娄诘大笑一声,眼尾沾染着疏狂与肆意,“按我大漠的规矩,管你是公主还是皇子,入了我的少主殿,那便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