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像是小时候看的数码宝贝，天空突然投射出数码世界的模样，不过那时是上方的天空, 此刻是下方的深渊。
卫承志和柳烟也面色凝重地看着投影。
通道断裂, 侥幸跑在前头的百来人拼了命的往前跑，结果不过几分钟大部队又脸色惨白的回到裂缝处。
众人都猜测这根本不是什么回家的通道, 定是日不落那些东西设的陷阱, 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数百人在闷热的通道中哭喊叫骂, 甚至想要徒手挖开光滑如碧玉的墙壁。
四遭乱哄哄，如同地狱，直到有人突然发现深渊中突然出现影像, 众人的注意力才被转移。
有人妄想这深渊下便是回家的路，一跃而下，结果成了投影中的一个黑影。
他们商量了许久，推测这也许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阵营游戏, 他们都被骗了, 眼下只有苏松清和云应闲还在外面闯关, 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众人才勉强冷静下来，围坐一团休息，或者守在前线观看直播。
卫承志和柳烟并不觉得这个猜测有几分可能性，流星不像是会演这种戏的人。眼下的情况应该比游戏残酷的多——日不落居民自身难保, 他们就这样被困在了两个世界的通道——甚至连管理日不落世界的清醒都没有发现。
不过，他们没有吭声，眼下说这些就只是在徒增恐慌。
他们只能望着苏松清和云应闲的举动，心中默默祈祷，刚才苏松清和云应闲即将踏进通道的时候，他们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幸好苏松清又回头了，也许是他的技能发现帮助他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们只能握紧对方的手，这样期许着队友能够在这看似平静的虚幻世界为他们所有人寻出一片生路，等待最后的宣判。
同样将手握紧的是关胜。他抱着栀子跟随清醒二号走出木门，顺着木质的铁轨穿过一个雪白色的公交车站，带着一群褪色的人，走进了一片青绿色的草坪中。
清醒二号消失不见。
这种均匀的鲜绿色很快就让关胜想起了他们曾经闯过的新手关卡，i wanna take you back home。更为诡异的是栀子身后白色的人突然都变成了黑色的影子，宛若曾经关卡中冲他们扔石子的小怪。
关胜立刻转变成防御的姿态，他小心翼翼地将栀子的手搭在他的脖子上，调整栀子的坐姿，让她靠着自己的左臂，空出右手准备应对未知的挑战。
栀子看到此景，倒是一改刚才在饲养场的茫然无措，主动搂紧关胜的脖子，手滑过破碎的金黄色披肩落在那枚有着太阳与雪花交织的徽章.
她攥紧徽章，轻笑着安抚关胜，“不要害怕，我们很快就能回家。”
“栀子，你还记得我吗？”关胜惊讶地看向栀子。
栀子浅笑，抬手把关胜的衣领当毛巾擦去手上最后一点液体，亲昵地蹭了蹭关胜的脸颊，“你是我最宝贵的记忆。”
“they will take us back home.”她望向无边的绿色，心中回响曾经苏松清问她的话，轻声念道。
她的声音中没有慌乱恐惧，只有尘埃落定的安定感。
苏松清停下迈入传送阵的脚步，不是因为自己的技能，而是他的手突然被云应闲攥得很紧，甚至有些疼。
他一开始以为云大少爷也难得的紧张起来了，直到即将迈入传送阵的那一刻，他才猛然意识到云应闲是在提醒他或者说警示。
有一个极为恐怖的可能，他疑惑地看向云应闲，而云应闲轻轻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想。
“清醒先生，故事好像还没有结束？”
苏松清回过身，面向清醒，“真正想要成神的是你，对吧。藏在奥罗拉身后的你一边让鼓动她闹事唤醒古神，一边以管理者的身份安排居民献祭，为的就是此刻神明陨落，你一步登天。”
“最开始引起我怀疑的是你在烟雨江南后再次见到我的时候有一丝惊讶。”设计清醒的目的是希望无感情的机器调配神力不会陷入疯狂，那如果这个机器人有了感情呢？
清醒脸上标志性的笑容不变，开口的语气却不再那么死板，反而极其人性化地透着一丝惋惜，“……苏苏，你不该回头的。做个聪明人，装作没有发现，然后活下去不好吗？”
他第一次如同人类一般喊他的名字而非冰冷的0723。
“这个通道真的可以回到人类世界吗？”云应闲反问。
“按照苏苏的敏锐程度，假通道被发现的概率在90%以上。”清醒浅笑着补充，“当然，这也算是我对父亲创造我的一点谢意，让他的转世能如他所愿作为一个人类自由又普通地过一辈子。”
“谢意？”苏松清盯着清醒，“是因为我们捏着唯一可以翻盘的机会。”
清醒笑意不变，只是轻声说，“棋局已定，你们现在放弃也来得及，不过你们好像就是数据库里那种宁撞南墙死的人类。”
“棋局已定？”云应闲笑着掏出一枚金币在清醒面前晃一晃，“现在才是赛点。”
清醒看向金币，身后大大小小的机体上突然闪出一阵蓝光扫描了整个机体，了然地点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会被发现。你使用自己的技能将金币与能量变换形状成披肩，利用自己曾经的同伴，将属于云应闲的金币喂给忘语鱼。忘语将获取到的能量传送给奥罗拉，正好让你们可以利用云应闲的因果律技能控制奥罗拉。”
“但是奥罗拉死了，那些能量居然被你吸收。这让我发现你才是真正利用忘语的幕后黑手！”云应闲说道，“你将我们视为蝼蚁，没有想到蝼蚁亦可撼树。“
清醒点点头，不置可否，“神明总是忽视蝼蚁，当初我借此暗中成长，没有想到今日也因此存在被人类翻盘的可能性。”
他话音一转，“尽管那是因果律技能，但任何技能使用都要付出代价。云应闲想用这个技能操控我，做好付出同归于尽的代价吗？”
他平静地说着同刚刚燕秋心类似的威胁，分量却完全不一样。他轻描淡写却抵过燕秋心声嘶力竭万倍。
苏松清顿时汗毛立起，他有考虑过这个可能性，但此刻面对清醒的宛若看透他们一切秘密的目光，依旧双手发颤，喉咙发紧。
他不敢赌，也舍不得拿云应闲的命去赌。他们这个局原本是针对奥罗拉的，当时奥罗拉和日不落的神袛对峙，他们只要用这个技能争取一瞬间也许就可以改变战局。
而现在他们却要用这个技能挑战一个近乎成神的存在。
苏松清看似冷静，大脑在飞速地想办法，后背全被汗浸湿了。
“你我实力相差悬殊，大概率你付诸生命，也只能对我本体造成损失，而我还有无数分身。”清醒看向云应闲，“你真的考虑好了吗？在此之前，不如看看我想当什么样的神。”
“什么样的神都不应该草菅人命。”云应闲立刻反驳道，反驳之余还有一丝感慨，这显然是非常小苏警官的回答了。
“请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清醒冷声道，“你也可以试试是你控制我快，还是我杀死你快。”
清醒看向苏松清，又露出那种透过他看某人的神情，平静中带着一丝执着的癫感，“我是为了你们才成神的。”
苏松清突然想起梦泉让他经历的那些回忆。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挣脱云应闲的手，向前走去。
巨大的灰色碎石上升起彩色的画面。
画面是以某人的第一视角展开，那人应还是小孩子身材，被淹没在大片的蒲公英田中，仰视着大片的大片的白色蒲公英花随风飘向天空。
“你羡慕这些花吗？”画外音响起，是那个多次出现在苏松清回忆中的与他声音颇为相似的男声，“我很羡慕。”
苏松清猜测这个画面应该是清醒曾经与大祭司之间的回忆。
他往清醒面前走去，画面在继续播放。
“接下来，他们就拜托你了。”画面中的大祭司继续说道。
惊讶于苏松清的举动，清醒警惕地将目光锁定在苏松清身上。
苏松清越过那个画面，站到了清醒对面，面对面距离他不过一尺距离。
“小石头。”苏松清的声音与画外音同时响起。
清醒的眼神流露出一丝怀念，低声说道，“我会照顾好他们。”
他的声音和身后的稚嫩的声音也合二为一。
额间传来温暖的触觉，清醒看着眼前伸出手的人恍若回到一千年前他第一次睁眼时看见的温柔青年，“星竹……”
苏松清点点头，柔声说道，“你该休息了。”
“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么能操控……”清醒瞪大眼睛退后一步，惊恐地看着苏松清。话未说完，他的机体便僵硬在原地，辛辛苦苦掠夺来的能量竟开始消散，喉中自动溢出僵硬的声音，“自毁指令接收，自毁程序启动。”
这是只有大祭司才能输入的自毁指令，清醒在溃散的最后一秒，突然想起这两人从哪里出来，梦泉的主人是大祭司。他通过梦泉制造出忘语，诱惑奥罗拉，最终梦泉让苏松清恢复记忆，掌握毁灭他的钥匙，真是成也梦泉，败也梦泉。
卫承志和柳烟也面色凝重地看着投影。
通道断裂, 侥幸跑在前头的百来人拼了命的往前跑，结果不过几分钟大部队又脸色惨白的回到裂缝处。
众人都猜测这根本不是什么回家的通道, 定是日不落那些东西设的陷阱, 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数百人在闷热的通道中哭喊叫骂, 甚至想要徒手挖开光滑如碧玉的墙壁。
四遭乱哄哄，如同地狱，直到有人突然发现深渊中突然出现影像, 众人的注意力才被转移。
有人妄想这深渊下便是回家的路，一跃而下，结果成了投影中的一个黑影。
他们商量了许久，推测这也许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阵营游戏, 他们都被骗了, 眼下只有苏松清和云应闲还在外面闯关, 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众人才勉强冷静下来，围坐一团休息，或者守在前线观看直播。
卫承志和柳烟并不觉得这个猜测有几分可能性，流星不像是会演这种戏的人。眼下的情况应该比游戏残酷的多——日不落居民自身难保, 他们就这样被困在了两个世界的通道——甚至连管理日不落世界的清醒都没有发现。
不过，他们没有吭声，眼下说这些就只是在徒增恐慌。
他们只能望着苏松清和云应闲的举动，心中默默祈祷，刚才苏松清和云应闲即将踏进通道的时候，他们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幸好苏松清又回头了，也许是他的技能发现帮助他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们只能握紧对方的手，这样期许着队友能够在这看似平静的虚幻世界为他们所有人寻出一片生路，等待最后的宣判。
同样将手握紧的是关胜。他抱着栀子跟随清醒二号走出木门，顺着木质的铁轨穿过一个雪白色的公交车站，带着一群褪色的人，走进了一片青绿色的草坪中。
清醒二号消失不见。
这种均匀的鲜绿色很快就让关胜想起了他们曾经闯过的新手关卡，i wanna take you back home。更为诡异的是栀子身后白色的人突然都变成了黑色的影子，宛若曾经关卡中冲他们扔石子的小怪。
关胜立刻转变成防御的姿态，他小心翼翼地将栀子的手搭在他的脖子上，调整栀子的坐姿，让她靠着自己的左臂，空出右手准备应对未知的挑战。
栀子看到此景，倒是一改刚才在饲养场的茫然无措，主动搂紧关胜的脖子，手滑过破碎的金黄色披肩落在那枚有着太阳与雪花交织的徽章.
她攥紧徽章，轻笑着安抚关胜，“不要害怕，我们很快就能回家。”
“栀子，你还记得我吗？”关胜惊讶地看向栀子。
栀子浅笑，抬手把关胜的衣领当毛巾擦去手上最后一点液体，亲昵地蹭了蹭关胜的脸颊，“你是我最宝贵的记忆。”
“they will take us back home.”她望向无边的绿色，心中回响曾经苏松清问她的话，轻声念道。
她的声音中没有慌乱恐惧，只有尘埃落定的安定感。
苏松清停下迈入传送阵的脚步，不是因为自己的技能，而是他的手突然被云应闲攥得很紧，甚至有些疼。
他一开始以为云大少爷也难得的紧张起来了，直到即将迈入传送阵的那一刻，他才猛然意识到云应闲是在提醒他或者说警示。
有一个极为恐怖的可能，他疑惑地看向云应闲，而云应闲轻轻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想。
“清醒先生，故事好像还没有结束？”
苏松清回过身，面向清醒，“真正想要成神的是你，对吧。藏在奥罗拉身后的你一边让鼓动她闹事唤醒古神，一边以管理者的身份安排居民献祭，为的就是此刻神明陨落，你一步登天。”
“最开始引起我怀疑的是你在烟雨江南后再次见到我的时候有一丝惊讶。”设计清醒的目的是希望无感情的机器调配神力不会陷入疯狂，那如果这个机器人有了感情呢？
清醒脸上标志性的笑容不变，开口的语气却不再那么死板，反而极其人性化地透着一丝惋惜，“……苏苏，你不该回头的。做个聪明人，装作没有发现，然后活下去不好吗？”
他第一次如同人类一般喊他的名字而非冰冷的0723。
“这个通道真的可以回到人类世界吗？”云应闲反问。
“按照苏苏的敏锐程度，假通道被发现的概率在90%以上。”清醒浅笑着补充，“当然，这也算是我对父亲创造我的一点谢意，让他的转世能如他所愿作为一个人类自由又普通地过一辈子。”
“谢意？”苏松清盯着清醒，“是因为我们捏着唯一可以翻盘的机会。”
清醒笑意不变，只是轻声说，“棋局已定，你们现在放弃也来得及，不过你们好像就是数据库里那种宁撞南墙死的人类。”
“棋局已定？”云应闲笑着掏出一枚金币在清醒面前晃一晃，“现在才是赛点。”
清醒看向金币，身后大大小小的机体上突然闪出一阵蓝光扫描了整个机体，了然地点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会被发现。你使用自己的技能将金币与能量变换形状成披肩，利用自己曾经的同伴，将属于云应闲的金币喂给忘语鱼。忘语将获取到的能量传送给奥罗拉，正好让你们可以利用云应闲的因果律技能控制奥罗拉。”
“但是奥罗拉死了，那些能量居然被你吸收。这让我发现你才是真正利用忘语的幕后黑手！”云应闲说道，“你将我们视为蝼蚁，没有想到蝼蚁亦可撼树。“
清醒点点头，不置可否，“神明总是忽视蝼蚁，当初我借此暗中成长，没有想到今日也因此存在被人类翻盘的可能性。”
他话音一转，“尽管那是因果律技能，但任何技能使用都要付出代价。云应闲想用这个技能操控我，做好付出同归于尽的代价吗？”
他平静地说着同刚刚燕秋心类似的威胁，分量却完全不一样。他轻描淡写却抵过燕秋心声嘶力竭万倍。
苏松清顿时汗毛立起，他有考虑过这个可能性，但此刻面对清醒的宛若看透他们一切秘密的目光，依旧双手发颤，喉咙发紧。
他不敢赌，也舍不得拿云应闲的命去赌。他们这个局原本是针对奥罗拉的，当时奥罗拉和日不落的神袛对峙，他们只要用这个技能争取一瞬间也许就可以改变战局。
而现在他们却要用这个技能挑战一个近乎成神的存在。
苏松清看似冷静，大脑在飞速地想办法，后背全被汗浸湿了。
“你我实力相差悬殊，大概率你付诸生命，也只能对我本体造成损失，而我还有无数分身。”清醒看向云应闲，“你真的考虑好了吗？在此之前，不如看看我想当什么样的神。”
“什么样的神都不应该草菅人命。”云应闲立刻反驳道，反驳之余还有一丝感慨，这显然是非常小苏警官的回答了。
“请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清醒冷声道，“你也可以试试是你控制我快，还是我杀死你快。”
清醒看向苏松清，又露出那种透过他看某人的神情，平静中带着一丝执着的癫感，“我是为了你们才成神的。”
苏松清突然想起梦泉让他经历的那些回忆。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挣脱云应闲的手，向前走去。
巨大的灰色碎石上升起彩色的画面。
画面是以某人的第一视角展开，那人应还是小孩子身材，被淹没在大片的蒲公英田中，仰视着大片的大片的白色蒲公英花随风飘向天空。
“你羡慕这些花吗？”画外音响起，是那个多次出现在苏松清回忆中的与他声音颇为相似的男声，“我很羡慕。”
苏松清猜测这个画面应该是清醒曾经与大祭司之间的回忆。
他往清醒面前走去，画面在继续播放。
“接下来，他们就拜托你了。”画面中的大祭司继续说道。
惊讶于苏松清的举动，清醒警惕地将目光锁定在苏松清身上。
苏松清越过那个画面，站到了清醒对面，面对面距离他不过一尺距离。
“小石头。”苏松清的声音与画外音同时响起。
清醒的眼神流露出一丝怀念，低声说道，“我会照顾好他们。”
他的声音和身后的稚嫩的声音也合二为一。
额间传来温暖的触觉，清醒看着眼前伸出手的人恍若回到一千年前他第一次睁眼时看见的温柔青年，“星竹……”
苏松清点点头，柔声说道，“你该休息了。”
“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么能操控……”清醒瞪大眼睛退后一步，惊恐地看着苏松清。话未说完，他的机体便僵硬在原地，辛辛苦苦掠夺来的能量竟开始消散，喉中自动溢出僵硬的声音，“自毁指令接收，自毁程序启动。”
这是只有大祭司才能输入的自毁指令，清醒在溃散的最后一秒，突然想起这两人从哪里出来，梦泉的主人是大祭司。他通过梦泉制造出忘语，诱惑奥罗拉，最终梦泉让苏松清恢复记忆，掌握毁灭他的钥匙，真是成也梦泉，败也梦泉。